她果然是脑瘸。
她已经走到音乐厅门口了,想到这踌躇着又不肯再往里走了。
她嘈杂的人声里迷茫,她既觉得来这的自己非常愚蠢,但又觉得就这样走了很可惜。
最纠结时?被某个人喊住了。
“哟,这位迷失在爱情十字路口的小姑娘需要来一朵美?丽的玫瑰花吗?”
是止水!
由?纪惊讶地转过身,见他蹲在人来人往的音乐厅外,手里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塑料盒,手里拿着牙签,吊儿郎当地笑着瞧她。
由?纪快步走上前,问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如?你所见卖花啊。”
由?纪眯起眼睛:“你不是警察吗?”
止水“嘘”了一声,压低声音:“现在在这我可不是,我现在就只是个卖花的。”
“呃,”由?纪不得不提醒他,“你个卖花的一朵花也没有,你怎么说服你的顾客。”
“嘿,我就只是个负责卖花的,我老板在那呢!”
说着,他指着不远处某个花店里红头发的小姑娘,她穿着印着樱花的改良和服,腰上缠着红色的腰封,艳丽的红发梳成丸子?头,浓密的发间插着一枚金色的步摇。
见止水指她,她点了点自己,歪了歪头,然后困惑地走了过来。
“止水,你又把花卖出去了吗?”
止水没说卖没卖出去,他瞅着她手里的冰棍,“哎呀”一声,头疼死了,他说:“春奈,大冷天的吃冰糕你想进医院吗?”
她想了想,回?:“我不会生病。”
“你会。”
“不会。”
“会!”
“不会。”
“会!!”
见他俩要没完没了了,由?纪摁住了止水,宣布:“好了,我宣布是女生赢了。”
止水:“你是白痴吗?”
说着他就把春奈手里的冰糕丢掉,她倒是听话,让扔就扔,只是眼睛黏在垃圾筒上不动了。
由?纪:“要不给她找个代餐吧,怪可怜的。”
止水愤怒:“我手里的糍粑不好吃吗?!”
春奈老老实实地说:“太甜了,我不喜欢。”
由?纪:“看来吃不到一起去啊。”
“俗话说的好”由?纪要起调了。
“你闭嘴。”
“哦。”由?纪也比较容易投降。
止水揉了揉太阳穴,让自己冷静下?来,深吸一口气,哄道?:“冰糕的事夏天再说,你到时?候想吃多少吃多少,想吃什么吃什么。”
春奈直勾勾地盯着垃圾桶,提意见:“想吃水蜜桃、红枣牛奶、酸苹果、小布丁”
止水一抬手:“给你买两冰柜的。”
春奈眼睛终于肯转过来了,她看着由?纪,声音毫无波澜:“买点什么花,美?丽的小姐?”
喂!这说话方式真?的是人吗?
止水倒是很适应,他成为给春奈解释世界的联络员:“她要一捧玫瑰,最新鲜的。”
“好。”春奈双手合十,手像花一样绽开,随着她的动作,一捧鲜红的花凭空出现。
玫瑰上滴着新鲜的露水,确实是最新鲜的。
由?纪接过还未包装的,带刺的玫瑰花,惊异地问:“这是什么?”
春奈面无表情地答:“魔术。”
“魔术?”
止水揉了揉春奈的头,把她的头揉的晃来晃去的,她还是面无表情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。
他笑着说:“是忍术啦。”
由?纪:“你这个解释也很牵强,你不如?告诉我是仙术。”
“哦?那我说是仙术,你真?的会信吗?”
“当然不信,”由?纪昂着头,骄傲地说,“我信历史唯物主义。”
止水为她的信仰鼓掌,并?催促她为这场精彩的表演付钱。
由?纪给了,心?情也好了点,她拿着包好的玫瑰花,乐颠颠地往音乐厅里面走,也不在乎能不能遇到鼬,遇到他又该怎么办了。
她想,难得免费的音乐会,去考量与自己无关的人做什么,就算听不懂也去听听呗,她从小到大还没去过音乐会呢。
不过,鼬倒出乎意料地站在音乐厅前,似乎是怕遇不到她,他特意站在门口,一直站着,一动也不动,背靠着音乐厅,只有一双眼睛逡巡着路过的行人。
他等了许久,也搜寻了许久,按理,他被由?纪拒绝了那么多次,作为一个大少爷应该就此?作罢,但他却近乎执拗地等待由?纪不可能的到来。
哪怕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。
命运最终还是眷顾了他的执拗,他在人来人往的音乐厅前,看到了拿着鲜艳玫瑰花,一身白衣的由?纪,他见她笑意盎然,比手中玫瑰还要美?丽,心?神一动,情不自禁地往前走,在由?纪还没看向他时?便朝着由?纪的身边走去。
他停在与由?纪的三步之外,保持着不近却不远的位置。
他笑着说:“玫瑰花很漂亮。”
由?纪没想到他真?的一直等着自己,惊讶地看着他,眼里星光点点,低下?头,遮掩了自己内心?的波动,脸好像有点红。
鼬没有在意由?纪不太礼貌地沉默,他问:“玫瑰是送给我的吗?”
其实也不是。
由?纪是买给自己图个乐呵的。
但他那么问了,由?纪一直抱着玫瑰显得太小气,太别?扭,她纠结半晌,抬起头,红着脸说:“你要是喜欢的话,我就送给你了。”